清新二十·逐夢前行
憶清新
偶爾成功 常常分享 總是期待
——專訪清新環境創始人、首席技術專家張開元
“一個直徑300毫米的玻璃管，里邊全是靜態設備，但是液體在里面卻是一種‘翻江倒海’的狀態。旁邊的工人鏟了一鐵鍬灰進去，那灰塵瞬間就進了玻璃管，一點都沒有飛出來，干干凈凈，而且出口的地方還是干燥的，沒有水汽。我當時就驚呆了，這太神奇了！”張開元至今都記得第一次見到這種“新型過濾器”時的場景。
這個讓張開元一見傾心的玻璃管，也正是日后清新環境高效旋匯耦合脫硫除塵裝置的雛形。“我幾乎是當時就決定要干，要應用這個技術去給火電廠做除塵和脫硫。現在想起來這個決策是非常對的。”
核心研發
“創業實在是太難了，九分辛苦，還有一分是特別辛苦。”
陡河電廠8號機組脫硫建造項目是清新環境核心技術完成的第一個工業化應用項目，是國內首個大型火電廠脫硫國產技術工程。在火電廠脫硫領域，這一項目首次突破了國外技術壟斷，成功實現了高效率與低能耗并存。
“第一個成功項目總是會被一遍遍不斷提起，甚至成為一種符號被記錄。但這背后鮮為人知的試驗過程，其實才更應該被銘記。”回憶創業往事，張開元感慨良多。“創業實在是太難了，九分辛苦，還有一分是特別辛苦。”
與最初所見的直徑300毫米玻璃管不同，要想真正實現工業化應用，核心裝置就要被放大數倍。經過一系列復雜的研究測算，張開元和他的團隊將試驗裝置的關鍵尺寸劃定為3.6米。“反應塔最核心處是3.6米，最粗的地方達到5米，高度10-15米。試驗裝置煙氣量達到了20萬立方米/小時 ，已經是那根小玻璃管的幾百倍。”“事實證明裝置一旦放大幾百倍，很多東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此后，張開元和他的團隊便進入了漫長的“失敗”期。“怎么改都不對，我們最開始是兩個星期完成一次改動試驗，就是兩周開一次機，失敗一次。后來加快到一周一次，快的時候四五天一輪，工人加班加點連夜趕。這焊一下，那調一下，圖紙改了一張又一張，但就是怎么都出不來最初的效果。平均一個星期失敗一次，人都要絕望了。”
更現實的問題是資金的短缺。開車到試驗場站，沿途要經過一個高速收費站，收費5元錢，為了節省開支，張開元就繞開高速公路，每天走路況極差的小路。“我們去廢品收購站買廢舊的鋼材，挑出一些勉強能用的做試驗。想盡一切辦法省錢，甚至每個月我去借錢給工人發工資。”
如今，張開元已經記不起到底是調整了哪些參數、修改了哪些裝置才最后促成了試驗的成功。“無數次的失敗才是常態，可能離成功就不遠了。搞科研，成功往往是偶然的。比如當時的試驗場站里就有一處天然溫泉，我們開始找試驗場地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但這卻為后續的冬季施工創造了絕佳的條件。”
“事情一旦開了頭，我就不能輕易停下，必須得有個說法。所以就是再‘絕望’，我也還要再試試。”看似“偶然的成功”背后，是張開元和他的團隊執著的堅守。
技術分享
“在實現經濟價值的同時，實現改善生態環境的社會價值。”
2014年，隨著國家對燃煤電廠超低排放的要求日益提升，國內大型火電廠也面臨著一場新的脫硫除塵改造。“硫要再度凈化，灰塵排放標準不超過5mg/Nm3 ，國外的技術造價非常高。”在張開元看來，環境治理要在企業可承受的范圍內才能長期延續，為此，一定要降低超低排放的技術成本。
“當時我們的科研人員正在做冷態實驗，看到參數設置情況，裝置一開我就發現有問題。但是我回到家反復計算，發現這次‘失誤’的參數設置剛好可以應用到噴淋裝置中。”張開元口中的“噴淋裝置”，正是此后清新環境單塔一體化濕法脫硫除塵深度凈化技術（SPC-3D）中的高效節能噴淋裝置。
在高效旋匯耦合脫硫除塵裝置和高效節能噴淋裝置的基礎上，張開元和他的團隊又開發了離心式管束式除塵除霧裝置，三者聯合構成了單塔一體化濕法脫硫除塵深度凈化技術（SPC-3D）。在一個吸收塔內，脫硫、除塵同步完成，脫硫效率高達99%以上，除塵效率90%以上，滿足二氧化硫排放不超過35mg/Nm3 ，煙塵排放不超過5mg/Nm3超低排放要求。“達標的同時，這項技術兼備低成本、高能效的特點。不需要額外占用場地，在原有吸收塔內部就能完成改造，投資成本比國外常規技術要低30%-40%，運行成本只有國外技術的20%-30%。”
SPC-3D技術的優勢幫助清新環境很快占領了火電廠超低排放改造的市場。“當時我們的中標率幾乎是100%，項目合同一下子蜂擁而至。”張開元回憶說。
超低排放的國家要求日趨嚴格，市場需求激增，在這樣的背景下，2015年，張開元和清新環境的主要領導層決定將核心技術進行無償分享。“一方面，必須承認，清新環境一家企業已經不能滿足龐大的市場需求，太多的電廠找上門我們自己根本干不完；另一方面，作為一家環保企業，我們也希望好的技術能夠被推廣應用到環境治理的實踐中，在實現經濟價值的同時，也實現改善生態環境的社會價值。”
著眼未來
“保持優勢，致力成為環保全要素平臺。”
如今，在“碳達峰、碳中和”的目標下，專業、高效的環境治理已經成為我國推進能源革命、推動經濟社會發展全面綠色轉型和應對氣候變化的共同要求。身處這樣的變革之中，工業污染物的超低排放也將從傳統的電力行業擴展到鋼鐵、冶金、建材等更多非電領域。
行業格局面臨重塑，清新環境置身其中，也將迎來全新的挑戰。
在傳統煙氣治理業務外，清新環境不斷開拓出更多的業務領域，涉及新材料、固（危）廢棄處理、節水及水處理、節能、新能源及其他技術等多個方面，致力于打造氣、水、固協同發展的全要素平臺。
不僅如此，在大氣治理、水處理、固（危）廢治理的常規賽道之外，深度脫碳技術和碳管理必將成為環保產業中的新賽道。
如何在新的賽道上先發制人、保持優勢？談及未來，張開元有著自己的思考。“我們的目標不是做一個工程公司，之所以公司后來更名為清新環境，也是為了契合著眼大生態、大環保的發展理念。我們不能被某一個單獨的技術或者領域所束縛，限制了自身的發展。”
在完成脫硫、除塵的第一階段后，清新環境將放眼更潔凈的未來。“我常常跟員工開玩笑，我們的終極目標是把世界‘脫光’。脫硫和除塵還遠遠不夠，要把所有的有污染的氣體、液體、固體中的污染物都‘脫’掉，讓世界真正實現清新永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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